四、竟无语凝噎
我搂着她,抚摸着她光滑的腰臀,她乖巧的躺在我的怀里,纤细雪白的小手
轻轻放在我的胸脯,说道:「你的心跳的好快啊!」我诌道:「有美一人,清扬
婉兮。君子见之,心动不已。」她不禁莞尔:「瞎来!人家是这么说的么?」我
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你知不知道,我刚看到你时,心确实都快跳出腔子来了!」
她回想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刚才那副猴急样。定要被她们要
笑话好几天了。」「我要是不快一点,万一我旁边那家伙把你挑去怎么办?你不
知道,他们可是要互动、群P的。」她啐了一口:「我看他就是一副老色鬼模样!
你怎么会和他们沆瀣一气的?」
我慌忙解释我和他们也是初次见面。其中只有陆家璇是我的朋友。我其实不
常来这些地方。
她美目斜眄着我:「可是你口袋里随时带着套套?」我又费了一番唇舌,告
诉她陆家璇的关于套套和做爱的理论。
她笑道:「看来你这个姓陆的朋友也不是个正经人。」顿了一顿,又说道:
「不过正经人谁会来这里呢?」
我咳嗽了一声,厚着脸皮道:「我其实还是挺正经的。」她羞羞脸,轻轻摇
晃,一对雪兔也似的娇乳与我赤裸的皮肤厮磨着,笑道:「你好意思么?」她年
轻丰盈,娇嫩如带露朝花的身体对我有着无穷的诱惑。虽然已经射了两次。但略
作休息之后,阴茎竟出乎意料的又抖擞了精神,悄悄挺立起来。
我搂着她,低头在她香乳上亲吻着:「男欢女爱,桑榆之好,就算是正经人,
能逃过这件风流事?」说完,含着她一个粉嫩的乳头,轻轻舔啮。
她轻轻呻吟道:「正经人有象……象你这样的么?」我埋头在她酥胸上,唇
舌温柔啄舔,手开始抚摸她周身的敏感地带:「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她呻吟着,手悄悄摸了摸我的阴茎,诧道:「你……你怎么又硬了?」
我不答话,只用舌尖不断的挑弄着她柔嫩的乳蒂,很快就把她舔得身体发烫,
乳尖发硬。手伸到她两腿之间,轻轻一摸,她已不知不觉间春池水滑了。
我翻身伏到她身上,她一边给我戴上套子,一边犹豫道:「这样会不会伤了
你的身体?」我分开她粉雕玉琢般的雪腿,柔声道:「我喜欢你,怎么爱你都爱
不够。」
她仿佛听到了魔咒,呢喃了一声,不再推辞,双腿温柔的勾在我的腰上,仍
由我轻轻一挺,没入她湿润的蜜穴中。
有了前两次激情的释放,这一次我要从容得多。阴茎慢慢的抽送,细细品味
她花径中的泥泞和紧握感。
她虽然沦落风尘,终究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阴道非常紧致。纵是缓缓抽送,
也能感觉到那包裹着整条肉棒的密实紧握感。膨大的龟头挺入时,甚至可以感
觉到一圈圈婴儿嫩咀般的缩紧肉环被我缓缓撑开。
她极受落的样子,搂着我的腰,配合着我温柔的耸动,轻摇着雪臀,脸上绯
红了一片,眼眸中雾一般的迷蒙。
「璎珞……好像……比薇曦还要……紧致……」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
海里。每次在欢场中,我总是竭力忘掉薇曦,以减轻负疚感。此刻这个念头冒得
古怪,但却使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阴茎变得粗硬起来,瞬间膨大了一圈。
「嗯……」身下的女孩有了感应,兰喘呖呖:「好粗呀……」我被她这一声
娇吟点燃了血脉,俯身狠狠抽送了几下,每次都尽根而入。璎珞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耸动,一边问道:「喜、喜不喜欢?」她已动情,软
语喃涩:「喜欢!你刚才,刚才那么温柔……我好喜欢。」不待我有所反应,女
孩纤手已按在我腰背紧绷的肌肉上,身体不断迎合:「可是现在这样,我也……
喜欢……我……我要你!」
我搂紧她,肉棒直塞到她花径尽头,女孩尚在痉挛,我已吻着她耳际说道:
「我给你!宝贝,这次你别顾着我,我想让你高潮。」底下毫不停息,次次尽根
而入。
她的一双柔臂抱着我的肩,眼眸中雾气更甚:「为什么……对,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我拼命耸动着。
她颤抖了一下,紧紧抱着我,喘道:「我也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
就喜欢了……」她情难自禁,樱唇如火,嘤咛一声,又一次印上了我的双唇。丁
香小舌微吐,与我的舌头追逐绞缠不休。
一种初恋般的情感在我心中发酵,我突然幻想眼前的女孩并非楚馆娇娃,而
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高中女生,就这么娇羞无限的躺在我身下任我驰骋。
这一幻想顿时将我逗引得心痒难搔,阴茎弯翘如茄,龟头粗隆的棱角紧紧的
刮着她花径里柔软敏感的肉褶,一下一下熨着她火热的阴道。酥入骨髓的快感不
断传来。
璎珞此时已陷入了迷乱,美目如丝,檀口半张,表情极妩媚娇妍,一对如刚
发好的面团般雪白绵软的酥胸随着我的动作不断的摇晃,乳尖嫣红,俏立其上,
正一圈一圈的晃成两团红影。
她粘滑透明的浆液不断溢出。使得每一下抽送都顺畅无比。
我有心让她品尝那极乐滋味,故耳中虽听得她断续的呻吟变得越来越急,身
下却愈发挺动得又深又快,不时还摆动腰臀,让阳物在她蜜壶中摇摆着钻探。
在我不容喘息的数十插之后,璎珞的娇吟声竟带了点哭腔:「我,我快到了
……」
我知道她耳朵敏感,索性一边深深挺动,一边伸出舌头,在她秀气的耳廓内
侧漉漉一舔。她的身体顿时如卡紧了的簧片一般瞬间绷紧,猛吸了一口气,再无
声息。十指痉挛般紧紧扣着我的身体。
我一杵到底,死死抵着她,不敢再动。肉棒上分外清晰的感受到她阴道的阵
阵绞缠。
十数秒后,她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气,雪白的纤足仍勾在我腰间,一双粉臂却
软软的垂了下来。
我看她额头、鼻尖上都是细细的薄汗,忍不住用嘴去亲她。她双目兀自闭着,
嘴角边却带着笑意,任我轻薄。
我的阴茎还插在她的体内,耐不住煎熬,忍不住又开始抽动起来。
她嗳的一声,睁开双眼,一边竭力逢迎,一边哀哀央道:「休息一下好么…
…」我心生怜意,将依旧坚挺的肉棒徐徐拔离,这才发现她身下床单已湿了一片。
她伸手从我的阴茎上褪下套子,看了一看,问道:「你没射么?」我笑道:
「再射就成药渣了。」
她眼中微露失望之色:「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起到的呢。」我吻着她:「我已
经射了两次了,总得回报你一次吧。」又笑道:「刚才舒服么?」她点点头,钻
到我怀里:「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忽然有些出神──是这样么?为什
么和薇曦没有这种感觉?口中随口问道:「为什么?」她却想了一会,认真地答
道:「因为你很温柔,很体贴人,很照顾女孩子的感受。」
我笑道:「可不是对谁都这样好不好!」她蜷在我怀中,抬头问道:「那你
为什么对我这样?」我本来想调笑一句「因为你漂亮嘛」,但话到口边却咽了回
去,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她默默了一会,叹道:「可惜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叹道:「是呀,要
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心中道,早到你还是完璧的时候就好了,那我一定
会疯狂的迷恋上你。
她笑道:「谁叫你不早点遇到我呢?现在后悔吧?」我也笑道:「肠子都悔
青了。」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碰不到我!」我
好奇道:「为什么?」
她娓娓道来:「因为今天我本来还在休息呀。红姐给我打电话,我才匆忙赶
来的,妆都没画好,就过来试房了。你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换了好多批女孩子了?
我进房前,就听我师姐说,这个房间里的人好挑,几乎把空闲的女孩子全看完了,
还要继续看。她还告诉我,千万不要被一个老色鬼选中,所以进去就要对边上
的那个帅哥放电。」
我笑道:「谁知道我这么不中用,你还没放电呢,我就自投罗网了。」她哈哈
笑道:「谁叫那个帅哥也是个色鬼呢?当时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她想了一想:「嗯,确实
有些缘分。你要早两天来。就算红姐给我电话,我也见不到你。」
「此话怎讲?」
「因为姨妈才走嘛。」
「你姨妈来看你了?」
「……笨蛋。」
在这个春风沉醉的周五晚上,我和她在房间里久久的纠缠着。
后来去洗澡的时候,我们在浴室里嬉笑打闹,不觉又把两人的火给勾动起来。
她终于伏在洗手台上给我再采撷了一回。
虽然终究没有达到一夜七次的记录,但这也是我24岁以后少有的战绩了。
再躺倒床上的时候,我们没有继续尝试性爱,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天知
道我为什么居然跟这小丫头有那么多的话题,一直嘈嘈喁喁,说个不停,笑个不
停。
有时想想人生真是奇妙──她这么一个十七岁的青葱少女,又有着俊俏容颜
和绝佳的身材,倘若是一个正在读书的高中生,想必是那种心比天高的明日娇子,
大街上与我对面相逢,恐怕眼角都不会扫一下我这个24岁的「蜀黍」吧。
然而命运却让我和她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生生的把两个人各自平行的轨道
捏在了一起,甚至于相互燕好,同床共枕。
正聊的兴高采烈的时候。陆家璇打电话过来问我完事没有,他们几个准备打
道回府了。
我奇道:「这么快就走了?」
「老大,你真是春宵苦短!都快3个多小时了,你还想包夜是怎么的?」我
啊了一声,忙说十五分钟内就下来。
挂了电话。一直嫣然欢笑的她忽然沉默不语。只搂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脸,
顷刻间就泪垂如珠。
我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拿话宽慰她。
她低着头,无声的坐起来,默默地帮我穿衣着鞋。
我掏出钱包,数出1500元钱放到她手里。她机械地接过钱,低声道:
「谢谢。」
我愣了愣,心中忽然一阵空虚。看她也收拾妥当,便强笑道:「好吧。金风
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要走了。」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乌黑的双
瞳幽幽的望着我,却不肯说话。
我挠了挠头,想到刚才还那么柔情蜜意,现在就要各奔东西了,也有些酸溜
溜的不好受,但又一想:露水姻缘,终将一别,恋栈无益!于是硬起心肠告别道:
「拜拜,珞珞。」
转身走了两步,终有不甘,再回身说道:「我喜欢你!老天让我早点遇到你
就好了。」她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好吧,我走了。」我咬了咬牙,「你好好保重。」
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
脸贴在我的背上──我的背上顿时感到湿意。
「怎么了?珞珞。你怎么了?」我想回过身来。她却死死的抱着我,不让我
转身。
「你是不是想我留下包夜?」我叹道。
等了一会,她在我背上摇摇头。
「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她点点头。
「好吧,我下次一定来看你。你得让我下去了,他们都在下面等我呢。」
她突然开口说道:「不是说十五分钟么?还有五分钟呢。」我哑然失笑:
「那我们再呆一会。聊些什么呢?」
「别说话。」
「嗯?」
两个人站了一会,她轻轻道:「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
「别说话……」
我又一次噤声了。
「我在听你的心……」
房间中顿时静悄悄的,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心跳声。
终于,她把耳朵从我的背心上移开,把我转向她的面前。
我笑道:「如何?」眼前的少女已破涕为笑,恢复了活泼的模样:「我相信
你!」她伸手到我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后递给我:「这
是我的手机和QQ号码。」我慌忙按了储存键,把它们储存了下来。
她挽着我的手:「走吧,时间到了。我送你下去。」
送到大门,已经看到了陆家璇的车等在门外了。她放开了我的手,在我脸上
轻轻的一吻:「拜拜。」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上
了陆家璇的车。
车上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唐国税和刘老师倒头呼呼大睡,林工商叼着根烟正
哼着小调。黄记者见我上车,笑着说:「老傅上房这么些功夫,那女孩子都快被
你捣酥了吧?」我见此人身为文人却言语粗俗,心生恶感,没有理他。转头望向
窗外。
夜色弥漫,霓虹闪烁。却不见了璎珞的身影。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路旁一家家KTV、桑拿、足浴城依然五光十色的闪
着彩灯。小车载着冒着火或者尽了兴的男人们络绎进出。
陆家璇可能也有点体力透支,车开的不快。
车上音响里不知名的外国歌手声音低沉的唱着一首哀伤的歌,我心中的情绪
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
「花了不少钱吧?」仿佛为了提神,陆家璇找了个话题问我。
「陪唱500,上房1000,总共1500。」
「什么?!」他方向盘歪了一下。
「怎么了?」「老傅,你上去了三个小时呢,你不给加钟费的么?」
「加钟费?」我有些迷茫。
「1000块开房费只有2个钟啊,你三个小时还得再给人家女孩子500
呢。」
这一下车里的气氛热烈起来。
「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气呢?」黄记者垂涎道。
林工商笑道:「这还用说。你小子床上功夫肯定没有老傅好。」黄记者道:
「这里的消费还真他妈的贵,这价钱够去3次桑拿了。」
陆家璇不屑道:「去发廊能让你干到精尽人亡!你去么?你也不看看女孩子
的素质!这里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你上次说的那个头牌强多了?」他又笑道:
「老傅那女孩子确实不错,有机会我要试一次。」他仿佛驱走了睡意,车子开始
提速,风驰电掣的穿行在这一片城市的森林中。
我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他们几句,眼睛望向窗外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心中叹道:
璎珞……
五、不思量,自难忘
回到家中,打开电灯,我倒在沙发上。鼻中依稀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想必
是与璎珞缠绵时留在身上的。衣香犹存,伊人何在?我揉了揉脸,斜倚着撑起身
子,只觉得屋子里寂静得厉害。
若是此刻璎珞也在会是如何?
以她的乖巧,应该会像蜜蜂一样飞舞着帮我换鞋倒茶,烫脸捶背吧,而且定
会俏语连珠,让我开怀大笑,再无一分寂寥。想着想着,不觉微笑。然而环顾着
这一套崭新的三室一厅,哪里再有半个人影?刚才的你侬我侬已宛若隔世,眼前
只有满屋的家具电器,在无声的泛着冷清的光。
璎珞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否也在象我思念她这般在思念我?
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兰心七窍,太会体贴人了。她给了我她的电话、
QQ,却只言不问我的联系方式,便是将选择的权力留给了我──我若投之以
木瓜,她必报之以琼瑶;我若杳无音信,她也只能把我当做一个缘尽的恩客,从
此天涯陌路。
我知道她对我动了情意。可要不要和她保持联系,我心中却举棋不定。望向
墙上挂着的薇曦照片,照片里她摘掉了眼镜,化着浅妆,书卷气十足的对我淡淡
微笑。
她明年8月就要学成归国了,这一套房子正是父母赞助我们结婚用的新房。
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多生枝节?
我怔怔发呆,一时间有些迷茫,照片里的人忽然变成了璎珞,巧笑倩兮,美
目盼兮,玫瑰花一般的樱唇微绽,口型分明是:「……笨蛋。」我心中没由来的
一痛。
我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如此水乳交融的做爱,包括和薇曦都没有。她仿佛知
道我的每一个需要,我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给予让我惊喜的回应,而她的容颜,
她的身体也满足我对女人的所有需要!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两个人之间除了灵魂共鸣之外,身体上也可以达到如此
完美的共鸣。
若不是身在风尘,她简直就是我心里深藏着的那个理想女孩!
如果再早两三个月邂逅她,我是不是就可以收获一个一尘未染、身如完璧的
璎珞呢?
这个想法针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如果是那样,我会不会抛弃包括薇曦在内的一切,疯狂的追逐她呢?
良久,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冒出了一个萤火般微弱的肯定答案。
我收回思绪,掏出手机。想听听她声音的念头是那么的强烈,可我却知道,
若不及时罢手,彼此间必然纠缠不清。这一段孽缘也好,畸恋也罢,假如直到薇
曦回国时还是理不清、剪不断,又该如何是好?
父母早已将薇曦视为打着灯笼难觅的佳媳,亲戚朋友间也在等着喝我们明年
的喜酒。
这中间怎能横空多出来一个璎珞?
光是想象我和薇曦在一起时,璎珞却正好打来电话的情景,已经够我头痛了……
再想了一想那最坏的后果,顿时不寒而栗。先别说过不了父母这一关,更遑
论如何面对薇曦,光是闲言碎语,就让你直不起脊梁骨了。
吸了一口气,再环视了一下这屋子里和薇曦一块添置的装潢家什。理智和现
实如冰冷漆黑的巨浪,终于将心头那一点小小的萤火淹没。
打开手机,最后看了一眼璎珞纤指所留的那一串长长的数字,闭上双眼,我
决绝地按了删除键。
号码消失了。
可我的胸口怎么会传来如此真实而清晰的疼痛?
难道她象紫霞仙子那样,也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乜斜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那精灵一般的女孩,也能象一串数字一样,从我记忆中删除掉么……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我一头扎到工作中,做计划,写汇报,落实文件,召
开座谈会……这一发狠,我才发现平时机关的工作效率有多么低。仅仅两周的时
间,除了一些必须按部就班走程序的事情,我就把以前要一个多月才能办完的事
情都办好了。
奶奶的!若是全国的官僚都像老子这么发奋,自己海上的油田还需要和别人
共同开发么?
可是我不能闲下来,不然那个俏丽的身影会一直萦绕在心头。
「哎哟!傅哥,您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三万字呢!您都给我输完了?」打字
员小张兴高采烈。「太谢谢喽,回头请您吃饭!」
「我年轻那会儿,也像小傅这样,天天上班前先给大家打好热水擦好桌子。
那时候的风气好哇……」老陈端着杯热茶在追古抚今,「不过小傅,你最近是不
是受什么刺激了?」
「傅秘书……扫地的工作……还是我来吧。」清洁员王阿姨迟疑的看着我。
「没事。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可是,再这样下去,机关不把我辞了呀?
您行行好,别砸我饭碗!」她一把夺走了我的笤帚。
王阿姨拖着笤帚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颓然地靠在墙上,
璎珞的影子又钻了出来,仿佛在我耳边轻笑:「笨蛋!」
我尝到了相思蚀骨的滋味。
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着关于她的梦: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原来我从小就认识璎珞,我怎么一点都不记
得了?父母笑盈盈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你总算从英国回来了。马上就结婚!」
她害羞的低着头,眼波却偷偷地在我脸上流转,怎么这么眩晕,是幸福么?
还是我醉了……
……水雾迷蒙中,璎珞赤裸着身子从我胯下站起来,檀口边还残留着浆液,
嘴角上带着妖冶的微笑,容颜却依旧处子般清纯。她轻巧的折过身去,秀发如瀑,
纤腰雪臀,如一只轻盈的猫,娉婷的来到床边,玉腿纠缠,雪胸起伏,眼神勾
勾的望着我,充满了情欲之火……
……璎珞在前面小鹿一般奔跑着,我在后边紧紧的追。我大声的呼唤着她,
她头也不回。她跑得是那么的快,我已拼尽了全力,却依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风中晶莹着的是什么呢?打湿了我的脸,是璎珞的泪么…
…
……「我相信你!」璎珞甜甜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我相信你!」她的笑声银铃一般浮动在空气中
「我相信你……」……
又一次半夜醒来,回味着梦中的璎珞,我慢慢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如此
思念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她姓什么,来自哪里,甚至不知道璎珞是不是她的真
实名字。
可是我虽然努力的挣扎,却依然在慢慢的沦陷。
时间过的越久,她的笑,她的媚,她离别时的泪,反而就越清晰。
我无奈捧着头,清楚的知道──我完蛋了!
第二天起来,已过中午,今天是周末。我简单吃了点东西,逃离了空荡荡的
屋子。路边随便上了一趟公交车上,漫无目的随着车子转悠。
不知什么时候,我前面位置上坐了一对年轻的情侣。两人在轻声说着什么,
声音不高,但我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我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女孩的声音。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男孩诚恳地说,「喜欢么?」
「喜欢。」女孩子的话有些郁郁,「我是不是很不体贴?老喜欢一些我们负
担不起的东西?」
「你总算知道了啊?不过我可不是每次都会答应你的哦。」男孩笑道,「但
只要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快辞了你送外卖的工作吧!功课这么紧,别累出病来。」女孩嗔道,「笨
蛋!」
仿佛一道闪电霎时间划过我的心头,一股冲动灌注到我的身体里,迫着我站
了起来:「司机,停一下,我要下车!」
「嚷什么!没到站呢!」司机没好气的回道。
我没有在意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心中一个声音反复响着:我答应过要去
看她的!我答应过要去看她的……
下了车,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陆家璇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还没说话,那头陆家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是老傅啊?
请王局长吃饭的事有眉目了?太好了!……你稍等稍等,我出来跟你说……」
我正纳闷呢,电话那头又传来了陆家璇贼忒兮兮的声音:「喂……老傅,什
么事?」
我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八成和他老婆在一起!不由骂道:「妈的!你
小子至于么?弄的跟余则成似的。难道我给你打电话只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过我估摸着没好事。说吧!我现在厕所
里呢。」
「红姐那能订房留牌么?」
「可以呀……你娘的!还说老子余则成,差点就被你给暴露了!」
我打断他的牢骚:「我想留上次那个女孩子的牌,我马上过去。」
「我待会把红姐的电话发给你,你就说是陆老板的朋友,再把我在那的酒单
号报给她。我的酒单号是……」
他交待完毕,又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女孩子了吧?听我一句忠告,
女人到处都是,极品不只一个,动鸡巴别动感情!好了现在不方便,下次再和你
详聊。拜拜!」
「喂!喂!红姐电话别忘了!」
手机里已传来对方挂机的声音。
等了一会,短信来了。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没有标点的一句话:玩玩就行
别沉船了。沉船?这是什么的黑话?我和璎珞这样的,就叫沉船么?正思索间,
又来了一条短信,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勿回!
这家伙!
给红姐拨通了电话,她电话里依然一副妖妖娆娆的样子。身份确认无误后,
我告诉她我想留133号的牌,能直接上楼开房更好。
红姐迟疑了一下,告诉我,暂时不能开房,只陪唱歌。
我心中一惊,璎珞别出了什么事?便道:「唱歌就唱歌!你只需帮我留好人
就行了。」
找了个银行取了些钱,拦了一部的士,我直奔那间KTV。
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初次赴约的青涩少年,又兴奋又紧张,连手心都在冒
汗。
璎珞,等着我。我来了!
然而,车子过桥的时候,堵住了。长长的车队宛如钢铁洪流,壅塞着难以移
动。半个多小时,才走了两百多米。
「怎么回事?」我看着天色渐晚,不由焦躁。
「亚运会道路检修。」司机大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不是才修过么?」
「嗤……什么时候不修啊!我开车这许多年,就没见过不修的路。明明头天
才铺好,第二天又挖开,比他妈的小姐的裤子脱的都快!不修路,当官的吃什么
呀?」
我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情跟着他愤青,便问道:「七点半能到么?」──这
是红姐给我的留牌时间。
司机看了看表:「现在六点四十,不堵车时间肯定够,堵车就不知道咯。」
仿佛在惩罚我之前的怯懦和逃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龙却依然不紧不
慢的缓缓移动。有时可以二十迈左右走上一截,有时干脆停止不动。
我本来就对这一届完全是垃圾般捡来的亚运会没有什么好感,不由在心里骂
道:Fuck you,亚运会!
七点十五分的时候,红姐来了电话:「老板,你到哪里啦?」
「路上有点堵车,不过就快到了,大概十分钟吧。」我望了一眼窗外的沃尔
玛超市,上次陆家璇开车到这里的时候,就离得不远了。
「OK。待会见。」
七点二十五分。
「老板,你到了么?」
「很快了,很快了,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到!」从沃尔玛购物出来的顾客三
三两两的从我的车旁走过。
七点四十分。
「老板你还没到么?我已经把我能留牌的时间都留了。今天周末人多,再不
到恐怕留不住了。」
「已经不远了,你千万给我留住!」车流开始移动,沃尔玛已在身后。
终于在快八点的时候到了地方。我直奔四楼,对迎上的咨客说:「我找红姐
订的房。」咨客一边带路一边对着对讲机道:「红姐红姐,有客人到。」
在一间比较小的K歌房里等了一会,红姐来了,我问道:「人可留住了?」
她道:「留住了!费了好大的功夫留住的。今晚客人多,好几个部长在和我抢牌
子,刚才差点没吵起来!我仗着资格老,拍了桌子才留住的。不过你要是再晚来
十分钟,我就是再能耐,恐怕也留不住咯。」
我心里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见她说的辛苦,不由有些愧疚:「不好意思,
路上堵车,我也急坏了。」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钞票。
红姐笑的谄媚:「你这么客气干嘛!」话虽这么说,却拽住了钞票,顺手又
给我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我电话,您的满意我的心意。好了,你稍等
一会,我叫那女孩子过来。不过今天不能上楼哦。」
「为什么?」我问道。
红姐撇了撇嘴:「最近查的太严,小心点好。如果实在需要,可以和女孩子
商量,到外面的酒店开房。」
「知道了,把人带来吧。」
等在房间里,我的心跳又剧烈起来,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单,翻了好几页,
却什么也没看进去,耳朵一直在捕捉门外的声音。
依稀听到了红姐的说话声,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到门边停住,
只听红姐道:「老板,人来了!」我放下酒单,屏住了呼吸,眼睛直盯着门外。
一个俏丽的女孩偷偷从红姐身后往房间里好奇的探了探头,正好和我四目相
对。
她顿时呆住了。
我似乎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心中有暖暖的热流滚过,站了起来,望着她的漾
起水雾的眼,柔声唤道:「我来了。璎珞。」
六、今夕复何夕
门关上了。眼前的女孩穿着一身休闲衣裤,亭亭的站在我面前,就像前来赴
约的女友一般。
她静静的看着我,却不说话。
「不认识我了么?」我笑道。
她歪了歪头,仿佛在打量我:「有点面熟,记不太清了。我们之前见过?」
简直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透!
我如坠冰窖。连笑容都无比尴尬地冻结在脸上。
看到我脸色都变了,她春雪初融般嗤的一笑,却又立刻冰霜满面。
我有些哆嗦:「珞珞……你真的忘了我么?」她眼角有些湿润:「你呢?你
可记得我么?」我心都快碎了:「魂牵梦绕未敢忘,衣带渐宽终不悔。」她依旧
不肯就范:「哼,陈词滥调!还背错了!」
我心中一动,决定以退为进,便颓然闭上双眼,心灰意冷道:「罢了。我只
当遇到了知音,却不料终究无缘。你多保重!」作势就要走。
这一番做作,虽是试探,却也有大半发自真心,端的是说得凄凉无比,痛入
心扉。
她毕竟是个小姑娘,终是没有我这个混机关的小吏老辣,着急起来,顾不得
害羞,一下扑到我怀里,抱住了我,恨道:「笨蛋!是你忘了我呀!连消息也没
有一个!你好狠心!」我这才缓过神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手足都发麻了:
「真被你吓死了!」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一丝艾怨:「就是要吓死你!」
「你若真忘了我,我一定会掉头就走,连一秒钟也呆不下去。」回想刚才那
种感觉,我心头仍有刀锯相加的痛楚。
「我不要你走。」她的柔臂搂紧了我的脖子,就像一个犯了错,害怕被抛弃
的孩童,声音哀哀地道:「对不起……」我环着她的腰,头顶着她的头:「是我
对不起你,直到今天才来看你……」她忽然踮起脚尖,只觉得幽兰沁鼻,面上一
暖,她香甜柔软的唇已漉漉的印了上来。
我们深深的吻着,温柔而饥渴的索取着对方的唇舌。
房间里,灯未开,乐止歇,人缠绵。仿佛都要将彼此心中那许多委屈怨怼、
相思离愁,尽付于这销魂蚀骨纠缠不休的一吻中。
良久良久,我才轻轻的离开了她甘甜的唇,她却依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
边犹有泪光,我轻声问道:「怎么了?」「我害怕……」她如梦语般轻声呢喃:
「我害怕睁开眼时,发现是梦。」我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她把头贴在了我的胸前,缓缓拱动:「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
想你!」我吻着她的柔顺的头发:「我何尝不是终日被相思煎熬?」她忽然抬起
头,有点迟疑地对我说:「可是今天你来的有点不巧,今天不让上楼。最近查得
很严,你瞧,我连工衣都没穿。」
我搂紧她:「我知道,我来之前红姐就告诉我了。我只想见你,哪怕就只能
这么把你抱在怀里,我也满足了。」她双手抓着我的衣襟,颤抖道:「亲我……」
我无比怜爱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又一次噙上了她微微绽开的樱唇,
她吐出如丁香般的舌,任我嘬吸品尝。
柔情纠缠之下,欲望也开始升腾。她娇柔的身体实在是我不能抵御的诱惑,
心中虽未动绮思,身体却默默反应,阴茎如春笋破土,径直勃起,硬挺。我害怕
自己的情欲来得不是时候,玷污了怀中的女孩,便悄悄移开胯部,免得顶到了她。
她却一愣,双颊晕染,手一下便捉住那正欲逃遁的怒龙,柔声道:「你想要
我了么?」
我不想被她看成是只思淫欲的浪子,却不知如何解释:「我……我……」
「我很开心……」她的声音很低,手很温柔地抚摸着我,吐气如兰:「我也
想给你。」
「珞珞……」我心中感动,吻着她的头发,忍不住被她抚弄得轻轻嗯了一声。
她笑出声来,兀自撩拨不停。我心跳加剧:「你这样下去,我真忍不住了…
…啊……」
她一脸得逞的笑:「我喜欢听你叫。好好听。」柔荑愈发刁钻。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趁房间黑暗,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知道她国学底子好,
便咬着她耳朵,学那贾琏道:「小蹄子,生生叫你浪上火来!」她哈哈笑了,亦
引原文答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这一下真把我逗得兴动如狂,手径
直就去解她衣裤。
她这才慌乱,推拒道:「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
「那在哪里?」我已心急火燎。
她拉了拉衣襟,想了一想,道:「你今天来得早了。离我下班还有好一阵子。」
我强压下欲念,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若不是早早赶来,我就见不到你了!」便把
如何堵车,如何强令红姐留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默默听着,不断吻着我的手掌,但听到红姐怒则拍案而起,强压众人留牌
的事迹时,忍不住笑了:「她留牌是不假,却可以留到八点呢!」
这死虔婆!我在心里暗暗骂道。口中问她:「如果我把你今晚上的钟点全部
买下,是不是便可以把你带走了?」
她点点头,却道:「可是我不想你这么花钱。」
我吻着她:「傻瓜,离别苦,相聚趣。你觉得多少钱能换来一段快乐的时光
呢?」
她眸子闪闪的望着我,沉忖片刻,道:「那你答应我,只付了房费,不要再
给我小费。」
「珞珞……」
华灯初上。清风徐来,仿佛要把白日间的炎热都吹散掉。璎珞挽着我的手,
与我一起徜徉在路上:「风吹着好好啊!那屋子里闷死了!」我笑道:「亏你天
天呆在里边。」她有些黯然:「有什么办法呢?」
我连忙转换话题:「我们去哪里?」我的本意是指去哪里开房。她却象想起
了什么似的雀跃不已:「我们去公园好不好,附近有个很不错的公园!」我心中
有些悻悻:「晚上也开门吗?」「开的开的!跟我来!」她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
我叹了口气,对急不可耐的小弟弟默默道:兄弟,坚持一下,女人就这样…
…
那公园晚上居然还挺热闹的。游人如织,到处可以见到一对对簇拥的情侣。
里边刚好在搞一个什么美食街的活动,汇集了川陕湘贵等各地风俗小吃。这边厢
三大炮声如春雷,那边厢兔脑壳香透甑釜,米线爽口,冰粉剔透,少不得油泼扯
面光滑筋韧,更有那夫妻肺片麻辣鲜薄……
璎珞哇了一声,如财迷进了宝库,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快去快去!简直好
运气呀!」我笑道:「瞧你这饿死鬼投胎模样!」才说完,耳中只听得咕噜一声,
却是自己的肚子在叫,这才省起我晚饭未吃,也正饥肠辘辘。
两人相视大笑,一头扎进那小吃街中。
她极能吃辣,我已经张嘴吐舌面红耳赤,她一张小嘴却若无其事的嚼个不停,
雪白的脸上略略透出一抹红晕来,灯光映照之下,显得娇艳无比。
她咬着一串鱿鱼串,忽然发现我正目光炬炬的盯着她看,便递到我面前,问
道:「你也想吃么?」我笑道:「我想吃的不是鱿鱼串。」
她自己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说道:「那你想吃什么?」「我想吃你!你
敢再可爱一点么?」我一副大灰狼的样子。
「好啊。我让你吃。你来吃呀!你来吃嘛!」她又娇又俏,笑语盈盈。
小弟弟又一次在昂首敬礼中默默流泪……
离开小吃街后,我终于在秋千架上狠狠的收拾了这小妮子一把,我把她的秋
千推得又急又高,她开始还笑得开心,最后却吓得不断尖叫。等我把她放下来时,
她腿都软了,扑在我怀里,粉拳捶打:「叫你使坏!人家这么害怕,你还吃我
豆腐!」
「哪里有啊?冤枉冤枉!」
「哼,你刚才推我哪里?」我在她圆翘的臀上又揩了一把油:「推哪里了?
没有注意呀。」
她嘤咛一声,眼波中仿佛滴出水来:「讨厌,被你弄得我……我想要了……」
我对她毫无抵抗力,小弟弟立马蹿起,把旗升的要多高有多高。
「珞珞……」我呼吸贲张。
女孩却轻巧的一转身:「哇,那边是什么,好热闹!快走快走,过去看看。」
望着她坏笑着娉婷而去,这一回连我都要默默流泪了……
终于,夜深了,公园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她靠在我肩上,随着阑珊的游人慢
慢的走出了公园。
我问她:「接下来去哪?」她答道:「去我家,好不好?」
「好!」假如小弟弟能言,想必与我异口同声。
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出租屋。我进去之后,她打开了灯,反锁了房门,笑道:
「地方很小,可别见笑。」我一句话也不说,只凶狠的逼近她身边。
她怯怯的缩了一下:「怎么了?」我把她顶到墙上,狠狠的开始啃她,手伸
进她的衣襟,握住她娇弹丰盈的乳峰,不住揉搓。
她本要挣扎,嗯嗯了几声之后,情绪突然被我点燃,火热的和我对吻,身子
蛇一般的贴着我不断扭动。
待我的手把她的胸衣朝上方推开时,女孩眼睛忽然瞪大,推拒了几下,终究
无可奈何按在我的手背上。
手掌一下握住她赤裸的乳峰,那沉甸饱满的触感,诱人不断掌指挤压。她鼻
中哼了一声,摆脱我的嘴唇,嗔道:「色鬼!」「还有更色的呢!」我一不做二
不休,掀开她的衣襟,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噙住她已经发硬的乳尖,吸吮起来。
「啊……」她轻轻叫道,「不要!」双手捧起我的脸,再次献上香吻。
我一边吻着她,一边揉捏着她的翘臀,她咿咿有声,却不知道是在抗议,还
是在呻吟。
半晌我们才湿湿的分开唇舌,她满脸红晕,气喘吁吁:「你真的要吃了我呀?」
我恶狠狠道:「还敢不敢再那样逗引我了?」
她笑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知道她生性爱洁,便压住冲动,笑道:「一起洗么?」她摇头道:「你以
为是酒店呀,我的浴室很小,只能一个人洗,你先去洗吧!」她房子的浴室果然
很小,仅容一人,但收拾得异常干净,连一面小小的镜子都擦得纤尘不染。
我冲洗着身体,想到美人可能以口相就,还仔细的把小弟弟洗了好几遍。
璎珞敲了敲门,递进了一块洁白的浴巾。
浴巾上有她的体香,我擦着擦着,心中瘙痒,肉棒竟挺得直直的。擦好身子,
也不穿衣服,径自走了出去。
她已脱了外裳,仅着贴身内衣,嘴里咬着个发圈,正将长发扎起。因双手放
在脑后,自然挺胸,更显得她蜜桃初成的身躯玲珑有致──酥胸娇挺,纤腰一握,
雪臀盈翘,玉腿修长。
我看得鼻血欲出,她刚好瞥见,噗嗤一声,笑得眉眼弯弯。
我问道:「有什么好笑?」
她戏谑道:「今夕见君,方知其名。」我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她忍住了笑,
指着我的两腿之间:「已知汝‘直’,无须再‘亮’!」说罢笑得弯下了腰。
我恍然大悟,佯怒道:「好呀,竟敢拿你家相公的名字开玩笑,看我家法伺
候!」欲去拿她,她却笑着避开,一溜烟跑到浴室,砰的一声把门锁上,自在门
后捧腹。
我笑着摇摇头,躺在了她柔软整洁的小床上,被褥间一缕幽香,想是女孩肌
肤濡染所留,我脑中一片眩晕,几乎以为身处梦中。
耳听浴室中淅淅沥沥的水声渐停,门吱呀一声推开。璎珞裹着浴巾出现在房
内。由于刚刚洗过温水澡的关系,她脸颊白里透红,眉目清秀无比,发鬓微湿,
犹如雨后春花,纤尘不染。
她娇羞的看着我,调皮的目光仍略带嘲意的在我的阳具上转了一转。
我哪里还能按捺?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来,她轻叫一声,搂着我的头,
修长的双腿勾在我的腰上,浴巾已经歪斜,露出白嫩娇腴一片雪脯。
我把她抱到床上,除去浴巾,雪柔娇躯婀娜无比的尽现眼前。
我喘着气看着她,她的发结已散,青丝如云般堆在玉一般圆润的香肩上,一
双乌黑的眼瞳如星般闪耀,晕染梨涡,露凝樱唇,羞红的脸上表情迷离而期待。
我握着她柔软的足,她肌肤天生奶白,连纤足都晶莹如新剥春葱一般嫩白,
却又在足底处淡淡的红润着,让人睹之目眩。
如此雪白的右足踝上,一圈红绳坠着一个玉貔貅在微微摇晃。更显得碧欲浸,
红更艳,雪肤几可照人──这本是祈福辟邪红绳碧玉,此时却竟成无比催情撩
人的助兴之物。
我爱煞了她,忍不住将她雪足轻轻啮咬。她极怕痒,哀哀乞怜。我虽不舍那
一对如雪堆就的晶莹美足,却也只能顺着秀丽的足踝而上,慢慢亲吻她柔嫩的大
腿内侧。
轻轻分开她的双腿,羊脂凝就的坟起上燕茸纤柔,触之如丝,其下轻轻抿合
着一只线条柔和的美贝,女孩早已情动之极,仿佛蚌贝吐珠,微裂一线,露出内
里水光盈盈的无限风致。我屏住呼吸,手指轻分,那沾染着滴滴春露的粉嫩娇蕊
顿时尽收眼底。璎珞嗳的一声娇喘,双腿欲要夹紧,却终于无力的靠在我臂上。
她花底颜色娇嫩,惹人心痒。我情不自禁的轻轻一吻。璎珞娇啼一声,浑身
颤抖:「不要……」纤长的手指插入了我的头发。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吻女
孩子的私处,却没感到一点异味,再也无法自持,兴动如狂,以舌为刀,剖入她
柔嫩蚌内,不住搜刮划扫;忽又化作一条游鱼,四处钻顶挑搅。
她如遭电殛,花容失色,娇声涩语如石上清泉,不停自喉间流曳,一双素手
胡乱的在我头发间穿插,欲推还按。我还嫌不够,一顿狂风暴雨后,又将舌尖幻
做一只蜻蜓,轻轻的点在她那敏感柔嫩的俏蒂儿之上,不断撩拨。
璎珞似乎到了极限,手指一下拽住了我的头发,颤颤的娇啼了一声,纤腰高
高弓起,玉足痉挛般将床单推成千层叠浪。如蜜的透明汁液汹涌而出,打湿了我
的口唇,在舌尖漾起一缕酸酸甜甜的滋味──这是璎珞的味道啊!
再看她时,只见女孩粉面潮红,星眸涣散,抽泣般大口呼吸,雪白的酥胸剧
烈的上下起伏,颤动不止。无力闭合的雪腿中间,缕缕蜜液仍汩汩流出,竟把那
一轮小巧紧致的淡淡菊轮都濡得湿了……
七、更与何人说
璎珞迷蒙间见我还想去亲她的腿心,忙双手捧着我脸,微微的喘息着:「上
来……」将我引到她头侧后,抬腿勾在我的腰上,嘤咛就是一吻:「……进来。」
我笑道:「什么进来?」她情动时也没想到我在故意逗惹她,便老实答道:
「插……进来,插我……」
她平时吐字文雅,这一番直白表露却更勾动人心魄。我扶着她的腰,正要贯
入,却忽然想起一事:「珞珞,我没套子……」
她怔了一怔:「我包包里有。」我欲待去拿,却发觉她一双雪腿仍勾在我的
腰间。只听她轻声道:「可以不用的……」腿却放了下来,「我是说……我没关
系……你若担心……便……」
她这番风情,我岂能不解?当下也不多说,便分开她的双腿,膨大的龟头压
上她柔软湿润的花瓣,笑道:「那便来一次真正的肌肤之亲吧。」略一凑挪,一
杵便深深顶入。
这种没有任何阻隔,肉体与肉体之间直接的摩擦熨帖,让我们顿时都迸出了
难耐的一声长吟。
我喘息不止,这种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我的肉棒被她粘湿火热的花径紧
紧的裹着,龟头可以肆意的刮擦着她腔膣内的每一条细幼的肉褶,濡满了如蜜汁
液的阴茎青筋暴起,清晰的感觉到她粘膜最微小的丝丝痉挛和颤抖……
肉棒才一抽添间,就品尝到女孩身体的那种种妙不可言的温腻细软,火热粘
滑。当下纵情耸动,时而如和风细雨一般浅入浅出,时而如战场陷阵一般长戈深
伐。
她呻吟不绝,颤声道:「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亲吻着她:「是,我
们合为一体了……」身子轻轻抽送。
她闭上了双眼,湿润的花径微微蠕动:「好舒服……我喜欢和你这样……今
日终于……和你真正结合了。」
我心中不由爱她爱到了如痴如醉,肉棒在她体内硬到了极点。她也宛转低吟,
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抚弄我的胸膛,款款相迎。
我本来想耐着性子和她温柔缱绻,但数十抽之后,却被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逼
迫着越耸越急,忍不住双手抱起她的雪臀,记记深抵,劲透花苞。只把那腻滑春
水涂抹得到处都是,却依然人心不足,愈发的动得急骤。
她仿佛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檀口咬住了一只手的手背,另一只手反复
松攥着我的手臂,雪白的双足在我背上紧紧勾连,口鼻中止不住串串啜泣。忽然
银瓶乍破般迸出娇吟:「你好热!你在里面好热!呜……」
我几乎控制不住的一边大抽大送,一边俯下身去,吻她腮边的香汗,心神激
荡之下夺口而出:「珞珞!我好喜欢你!」女孩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睛里瞬时
有了盈盈的波光:「我……我可不可以叫你老公?」我只当是她情浓时的爱称,
便吻着她的耳朵,轻轻唤道:「老婆。」
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紧我:「我爱你!」泪水如珍珠
般顺着她白玉一样的脸庞滑落下来。
我心中大震,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全部崩溃:「我也爱你!」
「要我!要我!老公!我是你的!」她纤腰如骤雨中花枝般剧烈摆动,迎合
着我每一下有力的冲撞。
我阴茎上忽然感觉到她花径抽搐般阵阵紧掐,知道她激动之下高潮很快就要
到来,便愈发抽动的不容缓息她终于支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叫道:「老公,
老公……我到了!」
我不停纵送,却也难捱那肉与肉紧密贴合的摩擦,阴茎越发昂挺得粗硬,那
酸酸的射意就越发的明显,便咬着牙在她耳边说:「我也想射了。」
她闻言丢开揉皱的床单,纤手只在我身上摸索,又勉强吊起身来,胡乱的吻
着我的脸庞:「射给我!射给我!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我低嗥一声,却在那
千钧一发之际,抽出了阴茎,将那滚滚热精尽数射在她绵软的小腹之上。
雨停风疏。我带着满足躺下,大口喘气。
她调匀了呼吸,探手一摸,缕缕白浊顿时在她的兰指间萦绕:「为什么要射
在外面?」
「今天是你危险期,我不想你吃药。」我找来纸巾,细细给她擦拭干净。
她眨着眼:「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姨妈刚走,现在刚好两周,不是危险期是什么?
小笨蛋!」我乐得原话奉还。
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有些闷闷不乐:「那你岂不是没有舒服?」我笑道:
「我早就舒服得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她忽然贴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和我
分开以后你一直没做爱?」
「何出此言?」
「因为你射了好多……笨笨!」她光滑的脸庞摩梭着我的胸:「你好可怜…
…你女朋友为什么不陪着你,要去国外?」
我苦笑一下:「她去读书啊。」
她一下来了精神,八卦道:「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好不好?我好想知道。」
我和薇曦的事情?我沉思了片刻,吻了她一下:「那待会你也告诉我你的事情好不
好?」
「嗯。你问什么我便说什么。」她点了点头,继续八道:「你快说你快说。」
我的手抚在她光洁的背上,缓缓开始讲述:
薇曦和我的爱情,在外人看来,简直如同她的学习成绩一般稳定──我们双
方家长是世交,我和她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年级都是同
班。
只是在高二时,由于我坚持选择了文科,这才与她结束了同班之缘,但每天
仍一同上学放学。我记得高三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在我家楼下叫我:「傅亮直,
再不走就迟到了!」而我总是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穿着衣服,忙不迭的往楼下
跑。
虽然我最终没和她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却在高中的毕业典礼上相互表了白。
那本来是少男少女情愫初动,却没想到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同学艳羡,家长满
意,连老师也认为我们是般配的一对。
然而之后,我却饱尝了分离之苦。
大学分开四年,她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苦行僧一般苦读,我们
之间的通信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休闲方式;而我的大学是一所刚刚提升为一类本科
的学校,才踏进校园,我就嗅到了空气中那浓浓的青春荷尔蒙味道。每天我身边
都不断发生着风花雪月的故事,同学们走马灯似的换着男女朋友。
我怀着对爱情那种崇高的献祭感,也不记得拒绝了多少个有好感的女生,倔
强的顶着怪物的头衔,等待着薇曦。
我和薇曦最珍贵的回忆都发生在假期中,我们或是去当志愿者,参加公益筹
款;或是加入驴友行列,徒步旅游……我们象情侣,也象最要好的朋友。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本来计划大学毕业时就结婚,但薇曦却成功的申请到
了伦敦大学的研究生。她推迟了婚期,一别又要三年。
璎珞听得出了神,轻声问道:「那个大学是不是就是剑桥大学?」我拍了拍
她的背,笑道:「不是的。剑桥大学在英国的剑桥郡。伦敦大学虽然比不上剑桥
有名,却也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大学。」她吐了吐舌头:「一定很难考吧?」
「实际上不是考的。据说大学所有功课都要达到85分以上才能申请,而且
还得是中国的重点大学。」
她叹了口气:「她好厉害呀!」我凝视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是的,她很
厉害。」
感觉到我和薇曦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那种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而是心灵上的。不知道薇曦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她这次假期回来,我们已经发现了许多的不合拍──她不满意我大大咧咧的
率意随性,我对她事事条分缕晰的严谨也颇有无奈。虽然有一些磕磕绊绊,但在
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我们最终决定把婚期定在她明年回国后的那个国庆节。
可是我内心深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却对那个越来越近的日子感到莫名
的烦躁。
我也曾经翻了一些心理学的书籍,终究将这种烦躁归于一种叫婚前恐惧的症
状。于是,所谓缓解婚前恐惧情绪,也成了我跟着陆家璇鬼混的一个自欺欺人的
借口。
「为什么会有恐惧呢?我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璎珞抚摸着我的脸,
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不明白,以为我心理有毛病。然而这些天来,我想明白了。」我
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凡是婚前恐惧的人,不管他心里承不承认,他
对自己就要结婚的对象,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你听过那个捡贝壳的故事么?」
她揽紧了我:「说给我听,我好喜欢好喜欢听你讲这些故事。」
「有一片走进去就不能回头的海滩,海滩上洒满了美丽的贝壳。每一个走进
这片海滩的人,都只有一次机会捡起一枚贝壳。有的人刚踏上海滩,就被那琳琅
的贝壳晃花了眼,很快就拾起一枚,然而再继续走,却发现其实自己真正喜欢的
贝壳正静静的躺在前边的沙滩上。而此时掌中的贝壳不但不能抛弃,反而将掌心
硌得微微生痛……」
「他为什么不等一等再捡呢?」她幽幽的问。
我没有注意到她话中深意,却解释道:「因为这海滩不能回头呀,也有些人
确实不着急,一路精挑细选,迟迟不发,然而走到后来,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
最喜欢的贝壳,已经被错过,同样不堪回首……」
她叹了口气:「我听得心里好痛……那应当如何是好?」
「这并没有标准的答案,因为每个人喜欢的贝壳都不一样,你根本就不知道
那个贝壳是出现在海滩的哪里。有人说最好的选择是,走一段路,比较一下各种
各样的贝壳,然后大概知道贝壳的种类和样子,大概在中间的时候,挑一个相对
最好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沙滩,只认准了手中这枚贝壳。」
「嗯,这或许是一个好方法。」
「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方法太工于心计,假如那最好的贝壳一开始就出现,
那在你比较挑选的时候,便错遗了心头珍爱,而最后放弃了沙滩,更无异于掩耳
盗铃。真用之来捡贝壳则可,如用之来比喻爱情婚姻,终非至善。」
「好烦呀……」她双眉蹙起,「难道注定捡不倒那枚心中的贝壳么?」
「那就要再加上一个因素──运气。让你在恰当的时间,刚好碰到你最爱的
贝壳。而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有所感应。你会知道,那就是值得你用一生去珍爱
守护的最爱。」
我凝视着她秋水一般明净的眼波,一字一句道:「珞珞,我想把你拾起,你
愿意么?」
她静静的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然而身子却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眼眶渐
渐泛红,盈满泪水,终于肩头抽动,哭泣起来:「我愿意。可是我不配!我已经
脏了……」她悲伤难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只抱着我,呜呜恸哭。
我只轻轻的揽住了她,任她在我怀中尽情宣泄。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终于抬起了头,又抽泣着一会,才问我:「我的眼睛
肿了么?」
我看着她红桃一般的眼睛,道:「肿了。」
她抽泣道:「你都不肯骗我一下。一定难看死了。」
我吻着她,说道:「白璧微瑕,何掩其瑜?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她灼灼的盯着我:「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小姐?说的难听点,就是娼妓。现在
我们俩好,无论什么山盟海誓都不怕说,等你腻了,你只会觉得我把你手掌硌得
生痛,尚不如弃履。」
我心里有些难受,说道:「我不觉得你脏。要说脏,那我这样的嫖客又干净
到哪里去?这个世界上比我们脏一千倍一万倍的人都有,还不是照样昂着头,全
不顾脸上涂着粪污。」
她低声道:「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人品相貌都好,又有正经工作,就
算你不喜欢现在的女朋友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我?」
我笑了,在她颊上轻轻一吻:「我刚才不是说了半天捡贝壳的故事么。我认
定了你就是我最心爱的那枚贝壳,虽然掉在了一个污水坑中,但我不介意把你捞
出来,洗干净,好好爱护。」
她呢喃道:「好希望是真的。」我笑道:「你不是会听心跳么?那你听听我
的心,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现在情深
爱浓,你说的自是真心话,等将来略淡了些,你必然会后悔的。」
我问道:「你是怕我接受不了你的过去?」她反诘道:「你觉得谁会接受得
了呢?」我抱着她,沉声说道:「那好,你现在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我,不用隐瞒
任何东西,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嗯,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在富士康工作,后来因为
跳楼事件离开了那公司,那你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一行的呢?」
她呆呆的想了好一会,却从她父亲开始说起。她父亲是北方人,当年师范毕
业后,主动放弃了城市里的工作机会,带了两大箱书和几件换洗衣服,就来到她
家乡的山村里支教。为了防止她爷爷奶奶阻扰,干脆还把户口转成了农村。
她父亲一个民办教师的头衔一顶就近二十年,领着微薄的薪水,靠着寒暑假
时干些农活来供养老婆孩子。
因为她是长女,所以根据农村的政策,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一家四口过的
清贫,但她父亲是一个乐观的人,毫不在意,平日里还拿些古文诗词指点他们背
诵朗读,识文调字间却也其乐融融。
在初三的时候她的家庭曾经迎来一次转机。由于政策改变,父亲有望由民办
教师转为正式教师,不但工资将提高了很多,各种福利也将随之而来。此时她成
绩很好,很有希望考取地区重点高中。
就在新生活展露出曙光之际,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父亲在这个关
键时候病倒了──风湿性心脏病。这个北方的汉子怀揣着理想,克服了一切常人
难以克服的困难,却终究败给了南方湿热的天气。
由于身体的关系,父亲无法再工作,家里一下少了大梁。再也无力同时供养
他们姊弟二人读书。她便主动辍学,交待弟弟用功发奋,自己随亲戚一块南下打
工。
再后来,她父亲愈发沉疴,家里的钱几乎全都用在给他治病。连她弟弟也决
定放弃学业,打工挣钱。见母亲劝说不住,她便打了一个电话把弟弟骂的痛哭流
涕,收了辍学的念头。然而放下电话后,她自己也放声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一个以前打工认识的女人问她想不想赚快钱。告诉她有一个商人
因要做一笔大生意,欲花钱买处,以搏好运。
八、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说到这里,她忽然缄口,熄了电灯,躺下后却良久不语。
我静静的搂着她,两个人都在那黑色的回忆中黯然沉默。后来,她长长的吸
了一口气,拭去泪痕,声音冰冷:「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也许比我爸爸年纪还大
些,开始还和颜悦色的,叫我别害怕……」
我的心开始疼痛──是那种你可以切实感觉到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刺
入你的心脏,拼命绞动后,又血淋淋挖去一块一般。
她顿了一顿,黑幽幽的眼眸盯着我,带着点残酷的味道,问我:「要听细节
么?」
我止不住阵阵心悸,无声的摇了摇头。
她道:「那人……那人完事以后……」虽然一语带过,我的手心掌心却依然
一片冰凉,仿佛眼睁睁看着挚爱被别人践踏,自己却无力阻止,心中不尽屈辱。
「……对我说,他很喜欢我。他说,他原来只是为了生意转运才……买了我
的身子,但见到我后就很喜欢。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情人。」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他老婆不了解他,说他很不幸福……我躺在床上一句
话也不说,脑子里是空的,连身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只是不停的流泪。」
「他见我不说话,就开始抽烟……过了一会,他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刺破掌心。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好像已经死掉……偏偏又还活着…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下不了床,嘴唇也咬烂了……介绍生意的那个阿姨,看到我
的凄惨模样,也抹着眼泪骂那人,说他是吃过药的,心太狠了……还咒他生意血
本无归……」
「我说……阿姨,算了,还是祝他生意兴隆吧,免得他象糟蹋我一样,再去
糟蹋别的女孩……」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说了……珞珞!」
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那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在这夜凉如水的黑暗中,
一声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再后来……」她的声音幽远得仿佛从地底传来,「那阿姨把我介绍给了红
姐的老板,说那是很高级的地方,客人的素质不差,钱也好挣,让我趁年轻这几
年多赚些,以后……做个手术,再找个疼自己的人嫁了……」
「我想,我的清白已经毁了,也不要再嫁什么人,不如……就用这身子好好
赚钱,给我爸治病,供我弟读书,让我妈不要整天以泪洗面。」「红姐让师姐培
训我,我师姐叫然然,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每次培训的时候,她都会笑
我的脸红得象块大红布。她说,等到我脸不红了,就知道怎么去逗引男人,怎么
去让男人着迷了……」
「师姐说,这世界是男人的,且让他们去争、去抢、去拼搏奋斗,但只要他
们来到我们这里,他们辛苦赚的钱就是我们的……我有时笑她,看别人看的多通
透似的,到自己头上却糊涂了……」
「她辛苦赚来的钱,全让她男朋友拿去赌光……那男人天天逼着她多接客人,
回家后还要折磨她……我觉得她好可怜,她却倒想把她男朋友的兄弟介绍给我,
说不管怎样,也算是个伴,有他们罩着,别人也不敢欺负……」
「我打死都不愿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只会找个老实本分的,绝不找
她男朋友那种混混……」
「那天……红姐打电话让我来,来了后就听她们在议论,说有个帅哥来玩了,
可惜自己没被点上……师姐说,珞珞,你去电死他!不过千万别被边上那个老
……老乌龟给点了……」
「才进房还没看清人,你就点了我。那么猴急!生怕我被别人抢走了……那
时我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心里面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这么体面,又这
么年轻,会来这样的地方玩?」
「刚开始的时候,我记着师姐的话,拼命的电你……你那时那个傻样子……」
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就想,帅哥也不过如此……和别的男人没什么
两样……」
「本来想速战速决把你吃掉,但是渐渐地发现……你虽然也色色的,但你骨
子里很尊重我……生怕糟践了我。」
「再后来,感觉越来越奇怪,心里就想,完了,不要反叫他给电着了……可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吻了你……你知不知道,做这一行,是不和客人接吻的,
因为我们的身子可以给客人,吻却是唯一留给自己爱人的东西……」
「我当时心里好慌……却一点不醒悟,那时候已经爱上了你……等到你朋友
打电话催你走的时候,我心里好痛好痛,就觉得此刻一别,有如参商,眼泪一下
就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拿钱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心口被人拿大
锤子狠狠的打了一下,提醒我你终究是个客人……」
「我当时心里好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既然对我好,为什么又那么狠
心的从我身边离开,让我伤心……」
「恨归恨,却还是舍不得,便厚着脸皮把手机号码和QQ都给了你……那天
我守着电话,几乎一晚没睡……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眯了一会,突然铃声响了,慌
忙爬起来一看,却是闹钟,便很伤心很伤心的哭了一场……」
「可我终究丢不开放不下,天天开着手机,不敢关机片刻。连上房也偷偷带
着。一回到家就打开电脑,看看你有没有给我的QQ留言。」
「后来师姐告诉我,手机也可以上QQ,我便央她帮我弄好,时刻挂着。」
「但却没想到挂着QQ那么费电,手机居然关机了。我找遍了整座楼都没找
到充电器,部长又不许我请假。我没办法只好哭,眼睛都哭红了,她这才许了我
15分钟回去拿。路上跑得急,险些被车撞了……第二天我就去买了两块电池。」
「她们都笑我傻,连师姐都说,珞珞,断了念想吧,只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
我说不,他不一样。但心里……却快凉透了……」
「今天红姐告诉我,有人留我的牌,当时就有一个感觉,难道你这冤家来了?
红姐带我去房间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好凶,又想又怕。结果老天可怜……还真
是你来了。」
「我那时好想给你一个大耳刮子!可看你可怜巴巴的,人也瘦了,被我气了
两句,脸都青了,心一下就软了……」
她想了一会,又低声说道:「虽然气了你几句,你可知道,其实我心里……
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璎珞还想继续,忽然间身体一震:「你……哭了?」她茫然的抚摸着自己的
脸颊──已然被我的泪水打湿。
成年以后,我从来没有象此时这般流泪,心中的悲怆苍凉无边无际,泪水簌
簌而下,只为了怀中的这伤痕累累的女子。
良久良久,她慢慢靠近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你是这世上第一个
……为我流泪的男人……」我缓缓道:「你相信么?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流
泪。」
她浑身都在颤抖,梦一般在我的耳边低语:「我相信,从一开始,我就相信
你。」
情绪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在顷刻间猛烈的爆发了出来。
我们紧紧的拥抱了彼此,疯狂的接吻,抚摸,翻滚──这吻中虽然还浸滞着
苦涩的泪,却燃烧起爱情的火。
被火点燃的还有两个人的激情,仿佛有什么默契一般,我们两人同时饥渴的
索取着对方。就想两块分离的太久的磁石,迫不及待的要契合在一起。
「要我……」她吻着我,火热的身躯紧紧的贴着我。
我吻去她脸上湿湿的泪痕,将她裹在身下,勃起的阴茎抵上了她的腿间,她
已经悄悄的变得湿润,柔软膣道的入口温柔的吞没了半个龟头。
她的双手按上了我的腰臀,微微用力:「老公,珞珞是你的……」我绷紧了
肌肉,那愤怒硬挺的肉棒推开层层叠叠的屏障,径直没入了她的身体……
我不断的吻着她,她也火热的回应着我。一旦水乳交融,刚才火燎一样的欲
望便渐渐化成了岚霭般浓浓的爱意。我们弛缓下来,慢慢体验着对方的柔情。
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做爱,就像和煦的春风在轻轻的吹拂,又像秋日里的暖
阳泼洒着柔和的辉光。
我的身体绷如琴弦,进出间仿佛在奏响一支哀伤而优美的夜曲──内心的苦
痛是那么的沉重,而肉体的欢愉又是那么的清晰。
「我好爱你呀……」她喃喃的说道,「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给你……」我抱着
她用力一翻,让她坐到了我的身上,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把控制权交给了她,任
她柔枝般摆动,自行收获那摩擦的快感。
我也爱你呀!珞珞……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沉……
等再一次停歇的时候,我的心中已渐渐平静,她也恬静的偎依着我,不时亲
吻我赤裸的肌肤。
阴霾终将过去,泪水不擦自干。
我已下定了决心,对她说道:「珞珞,我们同居吧。」她叹了口气,抚摸着
我的脸:「其实,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真心爱我,疼我,我好开心,也该
知足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觉得亏欠了
我什么,我是自愿和你好的。以后,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不会
缠着你,也不会破坏你和你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哪怕你结婚了,你也可以来找我。
我……我给你做情人,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有些恚怒,看着她受惊的样子,不由又柔声说道:「笨
蛋!你还要把自己轻贱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想找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对不起,
我不太老实。但如果你想找一个了解你的所有,却依然真心爱你的人,刚好,我
就是其中的一个。」
「你才是……笨蛋!」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我的眼,眼眸中是柔柔的光。
「对了,你姓什么?」我突然问道。
她一怔:「姓沈,沈璎珞。」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我笑道,「那好,从这一刻起,我,傅亮直,正式
开始追求沈璎珞做为女朋友,我会爱她、敬她,用我全部的力量去保护她。并庄
严承诺,沈璎珞小……女士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单方面无条件踹掉傅亮
直,另寻幸福的权利。」
她本来泪光点点,听到后面却不禁扑哧笑了:「有你这么胡来的么?」
我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璎珞,你愿意么?」
「我愿意。我欢喜得立刻死掉都愿意……」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可是这…
…可能么?」
「那我列举一下我们眼前的障碍,看看能不能解决。第一,你马上不干这一
行!你爸爸的病,弟弟的学费,我来想办法。可以么?」
「你何必……」
「你只说可以或者不可以。」我截断她的话。
「好。」她颤道。
我吐了口血──罢了,反正是个我想要的肯定答案。
「第二,薇曦的问题,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会给她一个交待的,我来解决;
第三,双方父母的问题,我父母这边,我来解决;你父母那边,嗯,我有同学在
这边大医院里工作,我准备把你爸爸接过来看病,到时候我亲自跟他老人家说,
让他把女儿交给我。我想以傅某的人才相貌,他老人家应该很放心才是。」
「好臭美!」她笑起来。
「如此,再无什么太大的障碍了吧?」
她柔臂揽紧了我,低声道:「你怕我担心,故意说的如此轻巧,却揽去了所
有的艰难辛苦。若是真要把我当女朋友,也需让我给你分担一些才是……」
我亲吻着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破釜沉舟,就算戴上个众
叛亲离,忘恩薄幸的帽子,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知道,此去必将荆棘满地,筚
路蓝缕。你所要做的,就是象现在这般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力量,好么?」
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吟道:「君当为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
如丝,磐石无转移。」
我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暗忖:珞珞怎么用这首诗?虽是表明她的心迹,却
大大不吉。又一想,何必如此杯弓蛇影,事在人为,不必担心这些一语成谶的事
情。
便又笑道:「只是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我思前想后,无论如何,非三年光
阴不能解决。」
璎珞一惊,颤声问道:「是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这么长时间?」我故意长
长的叹了口气,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谁叫我女朋友长得这么小呢?我需得
等上至少三年,方可向她求婚。」她啐道:「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
我笑道:「真的不嫁么?易得无价宝,难寻有情郎哦。」她双臂搂紧了我的
脖子,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嫁!你要是敢不娶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和她相拥大笑,一时间只觉得陋室春暖,花好月圆。虽则前路漫漫,不尽
坎坷,但此时心中平安喜乐,一片光明。
九、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
那在医院的同学叫魏学林,刚好是心内科的。我便向他咨询了一下风湿性心
脏病的情况,因为提供的病情不够详细,他也只能泛泛而谈,只说严重时需要到
胸外科去做手术,还列了张检查清单,让先做了这些检查再找他看看。璎珞打电
话让父亲按着魏学林的吩咐去检查不提。
站在薇曦的照片前,我怔怔发呆。其实我提出的三个难处,最棘手的却是在
薇曦这里,我虽说得信心满满,却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她,思前想后,总觉
得无论如何,终究要深深的伤害她。又转念一想,她目前正忙着毕业论文,还是
暂时瞒着此事,不去打扰她,等过一阵再和她说吧。又站了一会,才伸出手去,
小心翼翼的将薇曦的照片摘了下来,仔细的包裹好,锁到柜子里──心中终究还
是有些酸涩。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想找些活干,却发现屋子早已打扫得焕然一新,桌上
纤尘不染,我昨天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杂志已经被整齐的放到书架上,花瓶中插着
一束粉红的百合,香气浮动,阳台上晾着洗净的衣服──我和璎珞的。
「开饭啦!」璎珞笑着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盘子,「快洗手去!」我闻
到饭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动,咽着口水道:「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她得意
道:「红烧鲈鱼!爱不爱吃?……咦,你把她照片给摘了?」
我盛好了一碗饭,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是呀,等薇曦回来再还给她。」
她接过饭,扒了两口,低声道:「其实不碍事的。」「我只是替她好好收着,免
得破旧了。」我边说边尝了一筷子,立刻大声赞道:「好手艺!真是滑嫩爽口,
齿颊留香。若非娘子,实不知鲈鱼之美!」
她冷眼看着我:「你吃的是蒜头。」我含着筷子眨了眨眼:「呃。蒜且如此,
何况鱼乎,哈哈哈哈……」
论起厨艺,我和薇曦都不如璎珞。薇曦做菜的水平完全和菜谱的表述程度相
关,假若菜谱写的是盐5克,酱油20毫升,她便能一一称量而入;假若菜谱写
的是味精少许,食糖若干,薇曦便两眼抓瞎了。
我虽自认为不像薇曦那么死板,但烹饪之道却不敢说超过她。所以我妈老担
心我俩的吃饭问题。
然而璎珞一来,风气顿时一振。菜色清新,咸淡可口,把我吃得几乎连舌头
都吞落肚中。只不过今天鲈鱼虽美,我却有点食不知味。
璎珞和我同住已经约十日了,蜜月一般的生活让我们暂时忘记了别的烦恼。
我享受着这家室之乐──每天下班的时候不再彷徨,屋中自有颜如玉;掏出
钥匙打开大门的时候,便立刻听到那盈盈笑语;晚上点一盏台灯,有美在侧……
除了最近投骰子运气实在太臭,恐怕神仙眷侣,也莫过于此。
璎珞来后,我夜夜求欢,她任我索取了几日,却怕我太过沉湎,淘虚了身子,
便想出一个掷骰而决的办法:每天晚上我有一次掷骰子的机会,掷出五点或六
点便可鱼水情深。
话说这三分之一的机会也不算小,我欣然同意。第一次就掷出一个满满的六
点来。志得意满的将她揽入怀中,酣畅淋漓的醉了一把春风。
然而从此之后,手气奇臭无比,连个四点也掷不出来,尽是些阿二阿三的小
点。璎珞每回看我气急败坏,扮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掩嘴偷笑。
她离开声色场所,休养了几天之后,气色又好了许多,肌肤白里透红,容颜
愈发娇妍。今日已经是我掷骰不得的第四天了,此时灯下再看佳人,更觉得她青
丝如檀,眉横远山,眼波流转间不尽风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冲动的妩媚。
「快吃呀!发什么呆?」她娇嗔道,给我碗里夹了一块鱼。
「秀色可餐,更甚于佳肴。」我心痒难搔,忍不住用脚尖在餐桌底下轻轻碰
了一下她的脚。她瞧了我一眼,笑道:「奈何某人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好事不
能两全也。」我恨道:「就算按概率,今日我也应当鸿运当头,翻回本钱了!」
边说边把手放到她大腿上抚摸。她用筷子敲了一下,道:「快吃饭!」
一时吃毕。她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等洗擦干净,出来时却发现我已洗了澡,
拿出骰子欲掷,顿时俏脸生晕:「才7点多,你就要掷骰子了?」我咬牙道:
「熟能生巧,我先练习一下。」
她不禁莞尔,拿了一本杂志,坐到沙发上,翻几页书,又看一看我,含笑不
语。我专心掷骰,还画了张表,详细记录每次结果,钻研之刻苦认真,不输高考
学子。她笑问:「你画表做甚?」「此乃科学统计。你就乖乖的等着束手就擒吧!」
我头也不抬,挥笔记录。「哈哈,小女子拭目以待。」她笑着起身,自行洗
漱去了。
世事就怕认真,一番研究,还真被我发现了两条规律:其一,每当连续掷出
小点之后,下一把就有较大几率掷得大点;其二,以我掷骰子的手法,如骰子拿
在手中两点朝上,掷出五点或六点的机会较大。我如获至宝,反复求证。
此时她已经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衣,坐到我边上,笑道:「推算出天机了么?」
体香沁鼻,温玉在侧。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抬头望她,当真如仙子出浴一般楚
楚动人,即使睡衣宽松,亦能瞧出她酥胸娇挺的轮廓,再瞥到她雪白纤细的足踝上
那一圈红影,一股火登时从小腹下熊熊烧起。
刚好这时已连续数把未掷得大点,我便扣住骰子,暗使二点朝上,长声笑道:
「且看我翻云覆雨手,一掷定乾坤!」将骰子往桌上一抛,顿时两个人四只眼,
都盯在那滴溜溜打转的骰子上。
──四点!
「还好这把是练习!还是练习,哈哈!」我一把攫了那天杀的骰子,几乎要
把它捏碎。
她嗔道:「赖皮。」眼波又娇又媚,任由我打混过去。
我跑去洗了手,合十祷告,将那满天神佛过路丁甲大慈大悲观世音爱神阿佛
洛狄忒都念了一遍,这才将骰子又一次扣在手中,二点朝上。
「这一次如何说?」她笑道。
「买定离手!」我吹了一口气,掷出骰子,心忖若天再不遂人愿,也只好做
做那霸王硬上弓的勾当了。
却没想到一下力气使大了,那骰子掉下桌子,骨碌碌直滚到璎珞足边,却不
知道是个几点。
她低头看了一眼,雪足微拨。我慌忙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不许作弊!是几
点?」她笑道:「你赢了。」定神一看,果然那骰子斜斜倚在她鞋边,却是个五
点朝上!
我欢呼一声,亲在她颊上。
「你的科学统计,不过如此……」她本想讽刺两句,却发现我浑身火热,已
化身人狼,挣扎道:「啊……在……在这沙发上么……」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睡
衣已被我脱掉,圆翘丰满的胸脯顿时落入我的掌中,柔软而充满弹力,令人爱不
释手。我吻着她嫣红的乳尖,手继续解她的裤子,一直把她脱得寸缕不着,雪白
粉嫩的身体上仅剩右足踝上那一条细细的红绳。
她被我压在沙发上,气喘吁吁道:「这才几天……怎么这般干柴烈火?」手
却拨开了我的睡衣的前襟,轻轻嘬舔着我的乳头,不时温柔的咬上一口。
那种细细的啮噬感使得我异常兴奋。便也脱了衣服裤子。饥渴已久的阴茎勃
如怒龙,立时硬邦邦挺了出来。璎珞纤手盈盈一握,反复把玩。丁香小舌却依然
在我胸腹上漉漉舔弄,温暖湿润的气息喷在肌肤上,酥痒难当。
我被她弄得气息粗重,口干舌燥,见她从胸往小腹慢慢嘬吸,手不由在她头
上轻轻按了一下。
她笑了一声,已知我心意,使坏般咬了我一下后,舌尖在我小腹由上至下蜿
蜒划出一道水痕,渐渐将螓首埋到我双腿之间。
我双手抱着她头,只觉一条带着点凉意的柔舌在我龟头上微微一抹,旋又绕
到那肉菇腹侧,漉漉舔舐。我喉头闷哼尚未停止,女孩已经顺着那勃挺粗壮的茎
身,无比爱恋的舔了几个来回。
她在那翘得高高的肉菇上温柔一喙之后,抬头笑道:「喜欢么?」我吸了口
气,呻吟道:「好喜欢,爱死了!」
她眉眼盈盈,俱是笑意:「它吐口水了。」纤长兰指在那沁出透明粘液的马
眼上一捺,拉出一条弧形的粘丝来。仿佛一个贪玩的小孩般,她「哇……」的一
声张大了嘴,将那粘丝越拉越长。
女孩脸上的表情可爱妩媚之极,一对娇挺雪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我欲
火上冲,忍不住揽住她柔盈的身子,只将那硬如铁棍一般的阴茎在她丰腴的乳间
磨蹭。
她悄声笑道:「你喜欢这样?」却将双臂夹紧,纤掌托起那柔软丰挺的乳峰,
将那胡乱冲杀的肉棒裹进一道迷人的乳沟间。阴茎被她少女丰盈娇嫩的雪乳包
在中间,仅余一头露在外面,微一抽动,无一处不是软腴温润,绵弹迫人。
她乳质细嫩,皮肤光滑。加上马眼处沁出数滴滑液,抽动间涂抹得整个龟头
茎身滑润无比,故我挺动腰臀时,粗挺黝黑的肉棒在她雪白的乳间不断没入冒出,
唧唧有声。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璎珞时而俯首,伸出香舌,在那几乎涨成紫色的龟头上柔柔舔扫;时而仰面,
撮起樱唇,撒娇索吻。此中旖旎,非笔墨可描摹。
我哼道:「珞珞,我想要了……」她正低头含弄龟头,闻言吐出那水光粼粼
的肉菇,也有些难以自持:「嗯。」我把她拉到沙发上,向她腿心摸去,她啊的
一声靠在我肩上,喘息不止。她早已湿润,在我手指抚按之下,蜜液更是缕缕沁
出。
她咬着唇,眼波汪汪:「你……不是说你想要了么?做甚么……还逗弄人家?」
我抽出手,指头上闪着水光,却不搭话,将她翻了过去,俯卧在沙发上。我
的目光顿时被她丰腴的翘臀所攫,喘息着伏下身去。
「你……你要从后面么?」她正欲回头,唇齿间却发出一声娇吟,已被我那
巨杵般的肉棒深深挺入了城池。
这个姿势进入她的身体,肉棒除了被花径紧密缠绕之外,还要被两瓣蜜桃般
的雪臀所挤迫,顿感她的柔膣无比窄紧,虽则内里早已是如蜜般的润滑,肉棒却
仿佛要撑开重重束缚,方能顶入。
璎珞啊的一声,一绺发丝咬在嘴角,侧脸喘道:「怎么……感觉这么粗……
」我一边贪婪无比的连连耸动,一边答道:「谁叫你饿了它这许多天,它自然要
粗些。」她边受着冲顶,边笑道:「嗯,嗯……人家天天想和你好……啊,谁…
…叫你……点子背?」这小蹄子!端庄时如大家闺秀,妖媚起来,简直要勾死人!
我被她这么一勾,头顶上几乎都要冒出火来。只把她纤腰捉牢,大耸大弄。
她双肘支起上身,腰身折成一个无比好看的曲线,一对雪乳随着我的动作不断摇
晃。被我暴风骤雨般一阵猛攻之下,她嗳呀一声,支持不住,身子倒在沙发上,
那娇挺的双乳被沙发一挤,登时变成两团丰腴的乳盘,连腋下都可见溢出。
我手伸进她胸脯和沙发之间,将那弹手的一对乳峰托在掌中,捉弄着软中带
硬的乳头。她轻声哼着,长发散开,如瀑般散在那光洁如玉的美背上。正驰骋间,
她却扭过头来:「我要亲……」我俯下身去吻她,她一下便把我的舌头啜住,
手反勾着我的脖子,意乱情迷间直吻得火热。
因为要吻她,我的整个身体都趴了下去,她雪白的臀密实的贴在我的小腹之
上,每次挺入,小腹上都漾起阵阵绵醇至极的碰触感。而这个姿势,龟头下方不
知怎么的,便磨到了花壁内那一小块略显粗糙的区域。
只一磨间,强烈的触感便美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便杵杵在那乱红中深挑,
反复体味过电一般的快美。璎珞也抖了一下,捏紧了我的手:「老公……啊……
你碰哪了?」我见她声音艰涩,怕她吃痛,便强忍着放缓了速度:「痛么?」
她狠狠摇了摇头:「不!」纤手惶急地按在我臀上,「快来,快……」我心
中大喜,立时纵情深伐,阴茎挺如长戈,一次次划过那电门一般的触点。
璎珞闷着头只咿咿承受,纤指却紧紧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挨了片刻,她便抖
了起来:「我要来了……老公……」
我正如箭在弦上,恐她未至极顶,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撑,见她这么一说,射
意顿时如钱塘怒潮,一阵高过一阵。拼着最后的余勇,我一边疯狂挺入,一边吻
着她光洁的背:「我也想射了!」她闻言腾出手来,死死按在我臀上:「别拔出
来……射给我!射到我身子里……今天没关系……」
我猛地捏紧了她蜜桃般的雪臀,深深一顶,酣畅快美到无以复加,阴茎一阵
强烈抽搐,精液滚滚而出,已在她身体深处洋洋洒洒的射了。
那种极度满足后的空灵感,让我一下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上,久久喘息不已。
好一会儿,她才呻吟一声:「压死我了……」我慌忙翻身下来,却看女孩仍
卧在沙发上,娇弱的花瓣尚无力闭合,奶白的精液正缓缓从那粉红的蜜穴中汩汩
流出。
我拿了纸巾给她细细擦拭,她抚摸着我的腿,道:「可惜是安全期。」我笑
道:「你那么想生宝宝啊?」她坐了起来,抱住我:「是呀。我想给你生宝宝。
」我一阵心旌摇动,柔声道:「若真生了宝宝,一定很漂亮。」她笑道:「你怎
么知道?」我吻吻她:「他妈妈这么漂亮,他敢不漂亮,我揍他!」她捉狭笑道:
「他若能言,必然哇哇大哭:子不美,父之过,你打我做甚!」
她奶声奶气的学宝宝说话,可爱得紧。我搂着她,也笑道:「那我便愈发揍
他屁股,骂他:你这个小五六,谁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还敢犟嘴!」她边笑边
问:「为什么叫他五六?」我道:「他的小名啊,以纪念他爹生他的不易。」她
好半天止住笑,却在我耳边悄悄说:「此后几天,便不掷骰了。」我心中大喜:
「为何?」「姨妈快来了,且让你……省得饿鬼似的……」我乐不可支,一把将
她抱在怀里。
只听女孩轻轻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么……啊
……」
[ 本帖最后由 qsnfj2010 于 2011-2-19 03:27 编辑 ]